【盾铁】【ABO】Every Breath You Take（第二章）
警告： TwilightAU，夹带私设，慎入慎入。
此章私设：吸血鬼可以蛊惑人心，通过眼神接触和语言煽动让人们按照他的遗愿行事。
但凡事总有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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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午餐结束的时候，托尼对那个家族中每一个人基本都有了一个全面立体的了解。
他也不想这样，但等到那两个家伙解决掉午餐腾出嘴来之后，事情就有点往一发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他们仿佛是憋着劲要把吵架的精力消耗完似的，朝托尼来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八卦轰炸。
托尼觉得自己的脑子里被硬塞进去了一团一团的垃圾数据，还是未加分类的那一种。不过歪打正着，对这个时期的他倒是挺有帮助的，至少他不用担心自己有闲暇去想一些别的事。
于是乎他对所有的朝他丢过来的句子一律照单全收，频频点头的样子仿佛一个无比真诚的聆听者，闪烁在焦糖色大眼睛里的求知欲弄得话痨哈比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多么认真单纯又温和的可人儿，而且漂亮得简直就像娜塔莎的Y染色体复刻版，哈比赞叹的想，完全没有意识到不久之后的将来对方会摇身一变成为一个与前者结论完全相反的讨厌鬼——再漂亮的讨厌鬼也是讨厌鬼。
暴露本性总是需要一些时间的。也许还需要一对善于透过现象看本质的慧眼。
可能大家普遍都缺乏这种意识，反正当托尼看到他的生物实验课搭档时，脑袋里可根本没有闪过和本性这个词有关的任何思绪。
史蒂夫罗杰斯静静坐在临窗空了一半的课桌前，美好得如同一本童话故事封面。
托尼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个什么劲儿，但他就是挺期待，心里就像坐了一壶冒着热气的水，再加把火就能咕嘟起来。
当他坐到罗杰斯旁边时，那壶水还在烧着，托尼有些无所适从，这可不像他，他是未成年不假，可他不是个毛头小子。从十三岁开始到现在，和他睡过的人可以站满一整个篮球场，而且这之中没有人发觉他其实是个Omega。当然，托尼斯塔克从来只做TOP。知道他的自信来源了吗？
他觉得有必要停止胡思乱想，做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就只是……让这一切看起来比较…正常，对，正常。他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肩膀，将身体稍微转向他的临时搭档，同时慢慢抬起眼帘。
在不知不觉中，托尼用了自己泡妞时的招牌动作，排除掉僵硬和不协调的姿势，还算完美。不是他吹嘘，这个搭讪姿势是经过无数次揣摩研究精进改良而成的，拥有强大的理论数据支持和实践应用经验，百战百胜从未失手。
但那是今天之前的战绩。
知道凡事总有例外这句话并不代表就拥有坦然面对失败的勇气。
他确实成功取得了史蒂夫罗杰斯的注意——如果被狠狠瞪着也算的话。这倒是很新鲜，因为通常情况下，当他做了那一串动作后，被搭讪的对象要么会一脸兴趣盎然的挑逗，要么满面羞涩含情脉脉，最起码也会礼貌的勾一下嘴角。这种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眼神还是平生头一次见，这到底什么意思？
托尼百思不得其解，他试图从自己身上找出原因，他回忆了从起床到刚才落座之间的每一个细节：咖啡、牙膏、沐浴露、衣服、早餐、上课、课间、午餐，他做错了什么？难道是……他侧过头凑近前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没有，没有异味，没有信息素，除了淡淡的咖啡香——早上他不小心洒在袖子上的，什么奇怪的气味也没有，两倍的中和剂让他闻上去就像一个寡淡的Beta，即使有人长了两个鼻子，也不可能一下识破。再退一步，在这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小镇上，就算被识破了又如何呢，这可是所混合高中，没有野蛮的性别隔离，他上午还见过几个Omega学生呢！假使不像他这样因为某种原因而被迫长久隐藏性属的情况，伪装成其他性别的也大有人在，Beta喷洒不同种类的信息素香水扮成Alpha或Omega出门几乎成为了一种流行趋势，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么？
等等，那就更不对了，不可能是这个原因，如果对方知道自己是个Omega，怎么也不可能是这个态度，作为一个Alpha，他应该……
？！
托尼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他潜意识中竟然认定了罗杰斯是Alpha。可是他这才发现罗杰斯跟他一样，身上什么味道也没有。
史蒂夫罗杰斯是个Beta？
蠢货！白痴！笨蛋！你到底在搞什么？
托尼感到自己可悲极了，他是脑袋抽筋了才会在性别这种东西上反复纠结。难道场面还不够难看，自己还不够难堪？
他从没这么挫败过，挫败，而且困惑。
好吧， 至少还有一件事可以确认，那就是罗杰斯讨厌他。
这个人对着他扇动鼻翼的方式就好像托尼头上顶着一坨屎。
还有那双充满厌恶和憎恨的棕红色眼睛，顺便一说，那颜色真的跟他很不搭。
托尼不敢再多看他一眼，现在他终于开始害怕了，这不正常，太不正常了。整堂课上，罗杰斯都是一副随时掏出把刀子给他捅上个对穿的样子。他的身子几乎整个贴在墙壁上，有多远离多远，尽可能的与托尼保持距离，肩膀紧绷，僵硬、戒备，充满敌意，又仿佛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最可怕的是，自始至终，罗杰斯的视线一直牢牢地锁定在他身上，一时一刻不曾移开。
这莫名奇妙的恨意从何而来？谁又能保持这种诡异的状态一整堂课？
下课铃响起的瞬间，一直处在高度紧张的恍惚中的托尼差点吓得叫出声来。他现在百分百确定这个叫罗杰斯的人头脑不正常，顺带想把他也一起搞疯。
他再也不想试图去搞清楚那颗漂亮的脑瓜到底在琢磨些什么东西，只想赶紧逃离这间教室。谁知道另一个人竟然先他一步，就是那么一两秒的功夫，罗杰斯已经消失在了他的余光可以扫到的地方。
活见鬼，他是什么时候绕过自己出去的，托尼完全不曾察觉，也完全没有印象。
独自走在正当放学后嘈杂拥挤的走廊里，处于人群中的他仍然惊魂未定，那双不停浮现在脑海中的红眼睛宛如一场梦魇，令他感到喉咙被塞住了似的透不过气来，现在的他可能确实需要来点治疗哮喘的药。
有些不听使唤的腿带他晃悠到了教务处附近，这令他奇迹般的想起了要去交早上领到的材料，可如果他知道会在这里碰到那个让他吓得双腿发软的家伙的话，他宁愿被在隔天被教务主任教训一上午并且发誓绝不反嘴。
史蒂夫罗杰斯正在和一个一身粉红套装的女士说着什么，没了那身戾气，他的温和态度和先前截然不同，对方盯着他眼睛的神情仿如受了蛊惑一般，前一秒还在摇头，后一秒就立刻点头同意了他的诉求，还转过电脑屏幕把改好的东西展示给他看。
她的声音很轻，但托尼还是听到了半句。
“……既然学分已经修满，你当然可以选择不再去上化学课。”
在这一刻，那壶由温热慢慢冷却的水彻底化为了寒冰。艰涩的横亘在他的胸口，教托尼想要拿起什么东西狠狠砸在地上。于是他转身推门而出，使劲将门摔在后面。
如果事情就此在这里打住，那今天基本可以算作托尼人生中第三糟糕的经历，但似乎上帝没有那么仁慈。
走到一个相对僻静的过道时，罗杰斯突然从后面闪到他的前方截住了他。
他离得足够远，还是那样——紧绷与戒备，更多的表情则隐藏在阴影里，如同压抑着一股强烈的情感，灿烂的金发随之黯淡。
他的嘴唇张开又闭起，最后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很抱歉，为我之前的行为，以及……以及接下来要对你说的话……”他轻轻的说，温和无比的嗓音里毫无厌恶和愤懑，仿佛他的语言正在违背他的意志行事。
有那么一个瞬间，托尼以为他会听到一个能够非常好的理由，足以说服自己原谅那些无缘无故的仇视和粗鲁对待的理由。
“但请你务必认真我说——”
四目相对，史蒂夫罗杰斯笔直的看向他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中，那目光清澈得如同一潭湖水。
“远离任何可能碰到我的场合，永远、永远、永远不要接近我，如果不小心遇到，你必须即刻离开，不要让我看到你。”
这一长串祈使句给了托尼十秒钟的反应时间。
所以它不是道歉，而是一个警告。他机械式的想着，如同有生锈的齿轮在脑子里艰涩的运转。
他知道自己有时候是挺讨人厌的，但这次他甚至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他甚至还傻乎乎的期待着，期待着……
十秒之后，托尼突然怒火中烧。好像那些冷得能冻坏人的冰块在连续不断的压迫下发生了某种化学反应，将不堪重负的耐心付之一炬。
火焰焦灼的味道在胸腔中膨胀发酵，驱散了恐惧，这该死的不公平，他不应当受到这样的对待。
在理智有所行动之前，身体率先给出了答案。
“操你的，去死吧，混蛋！”
托尼挥起一拳径直打在那个完美的下巴上，用尽全力。这之后，手骨断裂的疼痛让他完全忽略了罗杰斯那张依然完美无瑕的脸上惊诧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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